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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賣退燒藥,45天他賺了近60億

疫情防控政策轉頭,新冠紅利吃到頭了?


【資料圖】

就在疫苗、核酸造富神話戛然而止,外界紛紛感慨紅利吃到頭之際,又一匹“黑馬”跑步入場,一家看似并不起眼的藥企,近期靠著可緩解新冠癥狀的“退燒藥”賺麻了。

11月底以來,荊門市掇刀區,上市公司亨迪藥業制藥廠里熱火朝天,生產布洛芬的車間多條生產線加班加點、開足馬力,恨不能擦出火星子。

即便在去年年底掛牌深交所創業板也未引起多少關注,然而將在29日迎來成立27周年的亨迪藥業,最近一個多月因退燒藥的供不應求,等到了屬于自己的高光時刻。股價自11月1日起一路走高,截至12月16日,累計漲幅超67.73%。

此情此景,何其眼熟。

01

對亨迪藥業有所耳聞的都清楚,成立27年來幾乎靠“布洛芬”走天下。

1995年,湖北亨迪藥業有限公司由金獅生物技術有限公司、湖北中天股份有限公司、湖北中天集團公司聯合成立,從事化學原料藥及制劑產品的研發、生產和銷售,產品以非甾體抗炎類原料藥為核心,心血管類、抗腫瘤類等特色原料藥為輔助。

公司不溫不火地發展了20多年,雖然也在自主生產心血管類和非甾體抗炎類制劑方面有所布局,但公司營收大頭依然是原料藥,包括非甾體抗炎類原料藥布洛芬和右旋布洛芬,心血管類原料藥托拉塞米和米力農等。其中,布洛芬原料藥作為解熱鎮痛類非甾體抗炎藥,日常用于緩解發燒、頭痛等中度疼痛癥狀。

2018-2021年,原料藥在公司營收中占比為84.78%、88.37%、92.52%、85.94%,其中非甾體抗炎類居功至偉,2019-2021年布洛芬為公司營收貢獻超80%以上的收入,不夸張地說,這好似是一家退燒藥公司。2021年布洛芬更是為亨迪藥業帶來4.35億元的營收,占比80.48%。

不過自2020年疫情暴發后,公司營收大頭布洛芬類原料藥收入持續下滑,2021年同比下滑16.17%,亨迪藥業將原因歸于競爭對手的全面復產,以及國際市場布洛芬原料藥價格的下滑等。直至今年第三季度下滑仍在繼續,誰曾想臨近年底疫情防控逐步放開,因布洛芬有緩解新冠癥狀的功效,需求猛增,后疫情時代的紅利眼瞅著又要吃起來了。

即使亨迪藥業生產線滿負荷運轉,但仍供不應求,連帶著公司近來風頭強勁,熱搜不斷。更有消息稱,亨迪藥業的布洛芬原料藥已悉數被相關政府部門征用,企業目前無布洛芬原料藥可向市場供應,雖然傳聞被公司否認,但亨迪藥業的布洛芬原料藥緊張,沒有貨卻是事實。

02

亨迪藥業是國內布洛芬原料藥兩大頭部企業之一,新華制藥是老大,亨迪藥業緊隨其后。不過按企業規模來說,亨迪藥業與新華制藥有明顯的距離。2018-2021年公司營收在5億-6.6億元區間,看似寂寂無聞之輩,但它卻是名副其實的“新理益系”一份子。

2006年,劉益謙通過旗下天茂集團受讓股權的形式入股亨迪有限(亨迪藥業前身),2012年完成100%持股。2019年,天茂集團斥資1.8億元將其轉讓給上海勇達圣商務咨詢有限公司。截至2022Q3,上海勇達圣持股38.25%。無論是天茂集團還是上海勇達圣都是新理益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此舉一定程度上不過是左手倒右手的買賣。

2020年上海勇達圣將所持亨迪有限34%的股權轉讓給劉益謙的一子三女,父子五人合計持股85%,同年10月,公司在變更亨迪藥業4個月后提交IPO申請,2021年12月掛牌創業板。雖然實控人劉益謙家族不在公司任職,但公司重要崗位均由“新理益系”人員擔任。

劉益謙是誰?外媒稱他是“中國最俗氣富豪”,只因他買古董只看價格;江湖人送“法人股大王”“定增大王”,自20世紀90年代開始,他通過買賣國庫券、股票認購證、國債期貨交易、股權分置改革完成財富積累,更因在股市上的瘋狂行徑被稱“超級牛散”,2015年股災時高調宣稱用10億“救市”,30多年在投資市場的縱橫捭闔,更得了個“資本獵豹”的名號。

目前他不僅坐擁天茂集團、國民技術、廣晟有色、云從科技四大上市公司,他的新理益集團還是長江證券的第一大股東,國華人壽也在他麾下。天眼查顯示,劉益謙擁有對227家企業的實控權,涵蓋化工、醫藥、保險、金融、地產、人工智能等。亨迪藥業不過是劉益謙的又一筆成功投資。

不過因亨迪藥業股價近期漲勢過猛,引發了股票交易嚴重異常波動的風波。為此公司不得不發布公告澄清,而且還否認了媒體傳言的公司有未公開的重大信息等情況,更不存在控股股東、實控人買賣公司股票的行為等,真可謂是人紅是非多。

即便亨迪藥業發布提示風險公告,但持續暴漲的股價仍讓市場對該公司的炒作一浪高過一浪。12月16日,亨迪藥業逼近漲停,換手率高達51.38%,全天成交額達15.45億元。

亨迪藥業股價持續走高,實控人劉益謙家族賬面財富也隨之飛漲。截至第三季度,后者對公司持股1.53億股,如果按照12月16日收盤價55.63元計算,亨迪藥業45天為劉益謙家族賺了57.65億元。劉氏家族在2022胡潤全球富豪榜中以415億元財富排名470位,而靠著亨迪藥業近兩個月的漲幅,身價有望再漲一漲。

在劉益謙看來,無論長線投資還是短線投資,賺錢的才是好投資,目前來看亨迪藥業是一筆不錯的投資。

03

2020年新冠爆發以來,為幾乎所有行業帶來沉重沖擊,不過疫苗、涉核酸檢測等風口賽道,也產生無數造富神話。

受益最大的當數IVD(體外診斷)行業,如靠拿下美國抗原檢測試劑超級大單逆天改命的九安醫療,新冠之前其僅是一家靠電子血壓計等家用醫療器械“為生”的公司,上市10余年表現平平無奇,市值在30億元以下徘徊。吃了兩年多新冠紅利,不僅市值漲到286.9億元,賬面現金截至今年上半年更是高達140.62億元。

圣湘生物疫情前后的發展狀況也是天差地別。2020Q1,凈利潤為1.93億元,疫情爆發后,即2020Q2凈利潤增長逾5.3倍至10.39億元,在過去10個季度,即2020Q2-2022Q3,圣湘生物靠著核酸檢測,凈利潤累計達62.65億元。

東方生物、邁克生物、之江生物、碩世生物、萬物生物等也是如此,依靠兩年多的疫情紅利,通過核酸檢測賺到了它們自成立以來超出想象的利潤,在二級市場的表現更是給投資者吃足了甜頭。

新冠疫苗相關企業康希諾、康泰生物、科興制藥也是賺得滿盆缽。2021年康希諾因新冠疫苗的上市,凈利潤不僅從2020年的虧損3.97億元扭虧為盈至19.1億元,營收更是同比暴增17174.82%至43億元;科興生物在全民新冠疫苗接種之下,2021年營收凈利創下歷史新高,歸母凈利潤同比增長8008.46%至84.6億美元。

再隆重的盛宴總有散場的時候,隨著全球疫情趨于穩定,中國疫情防控政策的不斷優化,盛宴都漸趨散場,先是疫苗再是核酸。年初至今,上述多數企業股價都有不同下滑,康希諾和圣湘生物跌幅超40%,之江生物、碩世生物跌幅均超25%。

本以為新冠紅利已近消退,轉向的疫情防控政策又讓緩解新冠癥狀藥企看到了希望。后疫情時代“造富”苗頭又起?

這一次,布洛芬原料藥企搶到了前排,亨迪藥業也算是吃上了新冠的紅利,就在一年前的招股書中,它因為擔心疫情對公司會產生不利影響,特別提及新冠和疫情162次,誰曾料到如今反轉來了。

目前布洛芬上游原料供應完全是足夠的,無論是新華制藥還是亨迪藥業都有足夠的產能。2021年,亨迪藥業布洛芬原料藥的銷售量為3896.2噸,而且根據年初亨迪藥業在投資者平臺透露,“公司5000噸布洛芬原料藥項目建成后,年產能有望達到8500噸”,而新華制藥的布洛芬產能幾乎是前者的2倍多,據華金證券研報,新華制藥2021年布洛芬年產能在8000噸左右。

市面上常見的布洛芬規格是0.3g或0.4g,以0.4g的布洛芬緩釋膠囊舉例,僅亨迪藥業去年的產能就能產出97.4億粒,所以目前的“一藥難求”現象不會持久。

亨迪藥業的主營產品市場競爭激烈,國內企業擁有布洛芬批文的有558個,涵蓋膠囊、混懸液、片劑、顆粒四種劑型。除了新華制藥、亨迪藥業兩大布洛芬上游原料商,還有潤都制藥、國瑞藥業、常州制藥、四環制藥、石藥集團、諾捷制藥等下游擁有布洛芬生產許可證的藥企。除此之外,還有美國圣萊科特、德國巴斯夫、印度的SOLARA和IOL四大全球布洛芬原料廠商,一片紅海的布洛芬市場,供不應求的現象也只是一時的。

來源:亨迪藥業招股書

對于亨迪藥業而言,其在研發、技術投入上均與同賽道的新華制藥有明顯距離。以2020年為例,亨迪藥業2297.56萬元的研發投入、120人的研發及技術人員總數,相較于新華制藥2.98億元和853人的研發及技術團隊差距明顯。營收規模上新華制藥更是亨迪藥業的十多倍。

資本市場也深知這一點,隨著布洛芬的走紅,亨迪藥業和新華制藥備受各路資金瘋狂追捧,股價持續走高,新華制藥自11月1日至12月16日也漲了近六成。然而12月20日,兩家企業都告別瘋漲開始回調,亨迪藥業12月20日股價下跌13.16%,新華制藥則下跌9.91%。

突發衛生事件紅利只能一時,疫情的不確定難以讓風口持久,消失也只在轉瞬間,新冠疫苗、核酸檢測就是前車之鑒。更何況后疫情時代,短暫的“一藥難求”所帶來的增長也是有限的,布洛芬概念股的回調就是證明。

作者:王珊,來源:商業人物,原文標題:《靠賣退燒藥,45天他賺了近60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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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 新華制藥 天茂集團 上市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