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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關注:1600萬“退款人”忘不了ofo小黃車

快被人遺忘的ofo小黃車,再次回到人們的視野。


(資料圖片)

最近,有網友反映,ofo小黃車客戶端已經無法收到短信驗證碼,用戶無法正常登錄APP。2月23日,記者通過瀏覽器下載ofo小黃車客戶端,印證了這一消息。雖然“ofo小黃車”微信小程序尚能登錄,但小程序只有“我的錢包”和“免押金”兩個選項,并未開放退押金入口。

記者通過ofo官方客戶電話致電,對方提示“該號碼暫時不提供服務”,ofo官網提供的辦公電話則無法接通。自2018年ofo資金斷裂,引發超千萬人線上排隊等待押金退款,至今已經過去了5年。曾有用戶根據當時的退款人數,計算ofo的退款效率后發出無奈的感嘆:“這退款怕是要繼承給下一代、下下代”——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催款的聲音越來越弱。

“我那可憐的199元押金,多半是打了水漂了?!?/p>

我們聯系上一位ofo的前用戶,他告訴記者,學生時代覺得小黃車很“香”,ofo暴雷后自己申請退款也很積極,當時還會不定期去查看線上退款進度,看看有沒有輪到自己,但是畢業、換了手機后,“登錄不方便,久而久之就快忘了這回事,也基本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在刷到ofo相關新聞時,依然會“想起自己被割韭菜的經歷,感覺既離譜又生氣?!?/p>

從2018年底用戶曬出來的線上排名來看,有超過1600萬人都在等候ofo為其退款,押金有99/199元兩檔,如果按照每人押金199元計算,這是一筆超過30億元的龐大金額。如今五年過去,ofo的線上退款還在持續嗎?作為曾攪動共享單車行業的鯰魚,ofo口碑一落千丈的另一面,哈啰出行、美團單車又是如何在日益萎靡的共享經濟中,站穩自己的腳跟?

左:微信小程序 右:APP

排名一年沒動,退款持續存疑

在小黃車被全世界遺忘的五年里,有一群人,從未遺忘。

他們在苦中作樂地探討,199元,能在這個消費日益膨脹的時代買到什么——“或許80歲拿到退款的時候,一定能預定一款蛋糕吧。”也有人孜孜不倦地詢問:“哪里可以投訴ofo?就這么放棄了嗎兄弟們?”在ofo小黃車百度貼吧,更為常見的則是一種另類的“打卡”。

一位網友從2019年5月開始記錄自己的押金退款進度,其發布的第一張ofo小黃車客戶端截圖上顯示,“您當前已排到第15968143位”,2019年10月底,這位用戶發布的最后一張截圖上則顯示,“您當前已排到第15219390位”。一番計算后她得出結論,按照后來取樣的時間來看,平均每天退款大約在1865人,“照這個速度,(這筆押金)還要退22.66年。”

然而,站在2023年回望,這樣的退款速度,竟然已經是ofo能給出的巔峰速度。

2020年8月,另一網友在微博上曬出打卡截圖,稱目前排名820萬,最近170天內前進了9316名,“按照這個速度,我將在450年后拿到我可憐的199元押金?!蓖?,《中國消費者報》的報道,又交叉印證了這一速度的放緩。2020年10月10日,該報記者申請退小黃車押金,當時排名:16598377,12月10日排名更新至16595549。隨后其發文:“以每天排隊人數少46人的速度......消化現有排隊人數存量,按年計算為988年?!?/p>

而到了2021年中旬至2022年,不少用戶都表示,排名已經不再變化,所謂的依次退款名存實亡。涉及的退款對象如此廣泛、應退的金額總數如此龐大,為什么追回金額如此艱難?

最主要的原因是每位用戶涉及的單筆金額數目不大、維權所付出的成本又太高。根據ofo小黃車APP的協議,消費者只能申請仲裁,而仲裁費用遠高于199元。2020年,清華大學法學院的學生小孫、小肖曾先后向法院申請確認小黃車仲裁協議無效,但最終均被駁回。

時至今日,企查查數據顯示,ofo小黃車關聯公司東峽大通(北京)管理咨詢有限公司被執行金額已經超過2817萬元,失信被執行金額達6446萬元,未履行總金額超6.68億元。ofo小黃車的創始人戴威也因為關聯企業未履行法定義務,顯示共有38條被限制高消費信息。不僅是用戶要退押金,ofo的企業債主也在緊追不舍,2022年12月,#天貓向ofo及戴威索要5億欠款#的話題沖上熱搜,但即使是天貓,恐怕也很難真正從ofo手里追回這筆款項。

早在2019年,中國裁判文書網披露的執行裁定書里就顯示,東峽大通“名下無房產及土地使用權、無對外投資、無車輛,雖開設了銀行賬戶,但已被其他法院凍結或賬戶無余額”。這意味著,ofo小黃車的運營主體東峽大通,名下可能早已沒有可執行的資產了。

曾經的行業頭部,為何聲名狼藉

昔日共享單車行業風頭無量的小黃車,為何退出了歷史舞臺?

這或許是一個業內至今仍爭辯不休的問題。有人認為是ofo年輕的創始團隊與資本之間的博弈、磨合、拉扯,擠占了ofo的生長空間;也有人詬病,是ofo過于“傲慢”,為了和摩拜爭奪市場,不計成本的無序擴張,用“砸錢”這樣粗暴的運營方式,徹底毀掉了用戶體驗。

關于這場爭論最出圈的一個觀點,來源于馬化騰在微信朋友圈的一句評價:“ofo潰敗真正的原因在于vero right(一票否決權)?!蓖粫r期,歡聚時代CEO李學凌也表達了類似觀點:“戴威、阿里、滴滴、經緯都擁有一票否決權。這么多一票否決權,啥事都通不過?!?/p>

這種激烈的討論,實際上已經指出了ofo的“特別”,它的成長路徑確實與傳統創業項目尤為不同。

ofo小黃車的創始人戴威畢業于北大光華管理學院。ofo的誕生最早源自戴威在北大推出的“共享計劃”。2015年,戴威向學生回收單車作為共享單車,宣稱要在北大推出 10000 輛共享單車,并面向北大師生招募 2000 位共享車主。這一創業項目很快受到市場認可,同年10月,ofo在北大校園日均訂單已經有4000單,并獲得了第一筆高達900萬元的融資。

隨后,這一校園創業項目不斷蛻變,快速進入到更多投資方的視野。2016年1月,ofo接受朱嘯虎和金沙江創投的投資,在市場上逐漸有了“下一個滴滴”“自行車界的Uber”這樣的追捧,贊譽的聲音讓戴威信心大漲。2016年10月,ofo走出校園,開始面對后期維護更為復雜的城市場景,與此同時,短短一年內ofo經歷5輪融資,融資金額超過了2億美元。

燒錢、擴張、不計成本地做大規模,在那個年代的互聯網行業,規模是比賺錢更為性感的故事。盡管才誕生沒多久,但ofo很快開始和摩拜單車正面競爭,并開啟了自己的快速擴張之旅。

然而,ofo終究不是滴滴。四輪車可以由車主共享出行,但車輛的擁有權依然在車主手中,這和搭一趟便車的場景非常相近,而自行車則不同——當ofo開始面向管理難度更高、車輛報廢率更高的城市場景,沒有多少用戶愿意共享自己的單車,曾在校園里走過一遍的模式不再行之有效。無論是ofo還是摩拜,都只能選擇自己購置車輛并進行管理、修繕。

這意味著,和滴滴相比,共享單車實際上是一門更原始的苦活、累活。

并且,因為沒有了司機這一角色,于平臺而言,則是少了又一個構成核心競爭壁壘的資源。2017年3月,騰訊企鵝智酷發布的共享單車數據報告《解讀摩拜ofo們的用戶與未來》顯示,ofo用戶上報車輛故障的比例明顯高于摩拜單車用戶,達到39.3%。但戴威在同年4月與富士達的合作發布會上仍說:“造車速度不能慢于壞車速度,這是降低損壞率的關鍵?!?/p>

過度關注市場投放量,用互聯網燒錢換規模的方式來做共享單車,一旦資金斷裂,則會陷入被動。ofo的運營飽受詬病,運營問題又放大了管理問題。鑫根資本創始人曾強曾評價,“ofo的商業模型沒有問題,出現時間也沒有問題,產生的正向的社會能量在早期也沒有問題,它的問題是在融資早期把太多競爭對手放在股東里,埋下了競爭對手控制局面的敗局。”

截至2017年4月,ofo背后站著17位投資方,而這些投資方彼此盤根錯節、互相制衡,在公司關鍵決策上各有考量,這也是為何馬化騰會提出“一票否定權”讓ofo最終潰敗的原因。故事的結局,ofo拒絕和摩拜合并后,后者被美團收編,而ofo曾經最大的支持者阿里和滴滴,前者投資了哈啰,后者推出了自營單車品牌青桔,ofo就此開始退出競爭舞臺。

有了流量,共享單車就能“騰飛”嗎

戴威對“獨立發展”的堅持讓ofo迎來敗局。在后共享單車時代,呈現出美團單車、滴滴青桔和哈啰單車三足鼎立的境況。它們的共同點是背靠豐厚的線上流量入口,龐大的用戶群體已經被培育起打開支付寶、微信或美團掃一掃騎車的習慣。

然而,活下來的共享單車們,日子就好過了嗎?

2018—2020年,哈啰分別虧損22.07億元、15.04億元、11.33億元,三年累計虧損48億元;2018年美團第四季度及全年業績報告則顯示,自2018年4月4日全資收購摩拜單車起,由摩拜貢獻的計入綜合收益表的收入為15.07億元,但同期摩拜虧損45.5億元;在滴滴2021年的財報中,青桔共享單車則被劃分進300億的“其他業務”虧損中。

開拓新業務、漲價提高客單價,成為共享單車行業的共同選擇。

去年1月起,哈啰率先將騎行套餐7天卡漲至15元,30天卡漲至35元;緊跟著8月,美團宣布將7天、30天、90天三檔騎行卡無折扣價分別調整為15元、35元、90元。如果按照1個月35元計算,一年的單車租賃費用已經達到420元,和用戶自行購置自行車的費用相比,已經不再具有令人“真香”的絕對價格優勢。

以哈啰為例,2018年,“哈啰單車”升級為“哈啰出行”,隨著哈啰助力車、哈啰順風車、小哈換電、哈啰電動車、哈啰打車、酒店預定等業務的上線,哈啰希望從共享單車企業,升級到移動出行平臺;2022年,“哈啰出行”又將品牌升級為“哈啰”,希望從移動出行平臺向專業的本地出行及生活服務平臺轉型——本質都是為了通過布局多元化業務擴大營收規模。

從共享單車到共享充電寶、共享雨傘,共享經濟誕生之初,就帶有更為社會化的屬性,它是一種閑置資源的再利用,通過互聯網把社會閑散資源和需求集中到平臺,再采用數字化匹配,讓需求方獲得閑散資源的有償使用權。

如果要將之轉變為一套出發點為營收的商業邏輯,則需要更縝密的、完整的商業設計,搭配更科學的治理方式,從技術研發和資源配置上提升效率。在沒有想清楚成熟的商業模式前,快速擴張又快速吸納資金,這才是ofo越來越偏離最初模樣的本質原因。不過,在共享單車早已偃旗息鼓的2023年,或許用戶更為在意的,早已不是小黃車、小藍車,那些年真金白銀投入進去的“199元”,可能是對ofo最后的印象和記憶了。

本文作者:王亞琪,來源:電商在線,原文標題:《1600萬“退款人”忘不了ofo小黃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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