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瑞士政府宣布，在瑞信收購案中，讓面值超過170億美元瑞信Additional Tier 1（AT1）債券完全減記，等于價值“一夜清零”。這一讓債券優先于股票歸零的顛覆慣例舉動激怒了持債人，引發歐股大跌，國債收益率跳水，迫使歐洲監管方周一迅速發聲，確認股權仍先于AT1債券承擔損失，暗示瑞信可能只是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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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洲監管方安撫后，歐股周一轉漲，債市收益率大幅回升。但媒體發現，過去的24小時，AT1債券被大批拋售，其成本在一夜之間基本翻了一番。這給用AT1債券作為關鍵資本緩沖的歐洲銀行制造了問題。因為AT1債券是通常比股票成本更低的銀行提振財力來源。

如下圖所示，在瑞信清算風險債務引發爭議后，追蹤歐洲銀行AT1債券的彭博指數收益率飆升至15.4%的均值，此后略有回落。

彭博社編制的多貨幣指數顯示，今年2月初，AT1債券的收益率曾降至7.8%的低位。而截至本周一晚，AT1 收益率指數超過了新冠疫情爆發后最嚴重時期的水平，當時收益率曾短暫突破15%，然后在全球央行協調救助的努力下，大幅回落。

TwentyFour Asset Management的基金經理Gordon Shannon評論稱：

“這是金融環境的一次大幅收緊?，F在銀行融資成本更高，銀行將減少放貸。這就像一天內多次加息，這種情況有可能在其余的一切市場發揮作用。”

據媒體估算，歐洲目前有超過2580億美元的未償還AT1債務，這還是剔除瑞信減記的160億瑞士法郎、約合170多億美元AT1債的結果。其中，超過200億美元的票據今年有首次贖回期。這意味著，它們可能在未來幾個月被重新定價，達到更高的收益率。

隨著贖回日臨近，銀行將要決定，是以更高的收益率發行新的AT1債券，還是換為其他方式籌資。高盛預計他們可能用CET1資本、或者說普通股取代 AT1，但通常融資成本會更高，那還不如出售普通股。

雖然AT1債券的收益率會下降，但摩根大通警告，短期內要為AT1債務再融資可能成為歐洲銀行批發融資成本的一個問題。摩根大通的分析師報告寫道，

“雖然大多數（歐洲）銀行在最近發行的AT1債券中支付了8%到10%的息票成本，但我們預計，信用債投資者現在可能會要求更高的風險溢價，發行AT1的成本可能會上升到兩位數。”

該行還預計，歐洲銀行的股權融資成本也將達到兩位數。

還有評論稱，因為金融危機后歐洲出臺的銀行資本緩沖相關監管規定，歐洲的銀行可能別無選擇，只能選擇發行次級債，接受隨之而來的更高成本。

好消息是，經過本周一的歷史性價格重挫，AT1債券市場的恐慌情緒暫時消退。德國兩大商業銀行德意志銀行和德國商業銀行、意大利聯合圣保羅銀行的AT債券反彈居前，挽回了部分損失。

歐美的信用風險也有所減少。追蹤歐洲高收益和投資級債券掛鉤信用違約互換（CDS）的指數回升，抹去了瑞信震動全球市場以來的大部分漲幅。

Muzinich & Co.駐倫敦的產品和投資策略主管 Erick Muller評價，歐元區和英國的央行及其他監管機構周一稱，減記AT1債是瑞士的決定，其他歐洲地區都不是這樣的，這種承諾對AT1資產很重要，它來得很快，是好消息。

不過，金融博客Zerohedge認為，監管方和央行官員有在事態嚴重時說謊的習慣。因此，如果有人懷疑是不是應該把資金分配給那種一夜之間就不存在的資產，那么持觀望態度是明智的做法，可以看看下次有歐洲銀行倒閉時怎么處置AT1債券。幸運的是，歐洲央行上周剛加息50個基點，還準備繼續加息，所以他們不會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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